對倒

        淳于白心想：「她長得不錯，有點像以
前中學的一位女同學，但名字已記不起來。」


        亞杏心想：「原來是一個老頭子，毫無
意思。如果是一位俊男坐在旁邊，就好了。」


        淳于白心想：「剛才的預告片極為色情
，真不明白為何可以在合家歡電影之前，插播
推介！」


        亞杏心想：「這頭老色狼剛才看預告片
時，頭也沒有動過；現在，又轉過臉來看我了
，真討厭！」


        他們一老一少根本互不相識，只是機緣巧
合地坐在電影院內相連的座位，散場後大家隨
著人群步出戲院，她朝南穿過馬路回家吃飯，
他卻閒逛往北去乘巴士。


        劉以鬯的短篇小說「對倒」以一正一負雙
線平行發展方式為大綱，再用上「意識流」技
巧和對比手法，構成了一個別致的藝術格局。


        老人淳于白和少女亞杏，在同一時間，不
同空間的所見所想所做，鮮明地展示了兩代人
的典型心態。小說通過男女主角的心態描寫，
以及一些陪角的巧妙穿插，構成了他們似有還
無的表面關係和似斷實連的內在聯繫。


       兩人的幻想世界表面上截然對倒：一個追
憶過去，一個憧憬未來，而實質卻並無區別。
老人的過去可能就是少女幻想的明天。大家都
活在自己的綺夢裡，可惜前者夢夢難再，後者
卻好夢難成，仿佛感覺到人生的無奈與悲涼。


      正如小說結尾所寫：


       「想著過去的種種，淳于白再也不能安睡
。翻身下床，走到窗邊。太陽已升起。窗外有
晾衫架，一隻小鳥從遠處飛來，站在晾衫架上。

稍過片刻，另一隻小鳥也飛來，站在晾衫架上。
然後兩隻小鳥一同起飛，一隻向東，一隻向西。


（ 以上部份情節對白，摘自「對倒」劉以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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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你加快腳步往前走，否則你可能來不及
碰上她了。又或者，嘗試放慢你的步伐，說不
定你會遇上 ............